莫方又双叒叕回来搞事情了

爬墙一时爽,一直爬墙一直爽。

【10/1】有毒

有毒

01

 

萧景琰是梁县的一名捕头。

 

近日梁县出了一名极厉害的采花大盗,此人身法诡奇,来无影去无踪,且此人专好采男色,所到之处,皆是菊花遍地伤。梁县的百姓怒了,纷纷要求县令尽快将此贼捉拿归案,县令被老百姓逼急了,又去逼萧景琰。

 

萧景琰被逼的没法子,只能亲身上阵,引诱采花贼上门。

 

这采花贼还真来了。

 

他一来假装睡觉的萧景琰便立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采花贼此时哪能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忙夺路而逃,萧景琰一路追着到了一片树林。

 

树林怪木林立,萧景琰不敢有丝毫松懈,紧紧的跟在采花贼身后。

 

采花贼已经被萧景琰重创,被逼急了,从袖子里掏出一物什,伺机暗害。

 

两人对立而峙,气氛凝滞。

 

忽然,一道尖叫声乍然而起,惊起雀鸟无数。

 

原来那边有个缓坡,半夜赶路难免踩错一两步,这不,梅长苏一个踏空,人就从坡上滚了下来,好巧不巧正滚到了萧景琰脚边上。

 

萧景琰:……

 

因为这番变故,萧景琰一时放松心神,那采花贼瞧准时机,一个长剑斜刺,萧景琰忙将梅长苏推开,挥剑一挡,采花贼眼神一转,手中错招虚发,萧景琰哪会上当,不仅不躲,反倒剑式更加凌厉起来。采花贼眼见讨不着便宜,眼睛一瞥,便盯住了旁边明显看起来毫无武艺的梅长苏,一个凌空翻,那采花贼便来到梅长苏身前,也不知他往梅长苏嘴里喂了什么,梅长苏顿时有些迷糊起来。

 

“你再不管他,他便要死了。”

 

萧景琰警惕盯着他,又去看梅长苏,果然脸色十分不好,眉头皱着,身体瑟缩,像是十分痛苦。

 

“卑鄙。”

“哈,我若是正人君子就不会去做采花贼了,萧大捕头,我劝你还是尽快将他扔到水里,否则不是他亡就是你伤。”

 

萧景琰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

 

“喂,你没事吧?”

 

“热,好热。”

 

近秋末的天气哪里会热?

 

萧景琰颇觉奇怪,想到采花贼话,忙将人一把扛到肩上去找水源。

 

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触碰,萧景琰忍了又忍,终于在那只做怪的手伸到自己内衣里时忍不住了,将人摔在地上,萧景琰绷着一张脸。

 

“你在做什么?”

 

“难受。”
“哪里难受?”

到底是因为自己猜让无辜之人受了牵累,萧景琰凑过去将手探上梅长苏额头,“还真挺烫,莫不是发烧了?”

 

萧景琰刚要抽回手,就被一股力气猛然抓住,“你摸摸,你摸摸我就不难受了。”

 

萧景琰脸都黑了,他要再不明白手里石更似铁的东西为何物时他就白生为男儿身了。

 

“我还是带你去找水吧。”

 

02

 

萧景琰像是发了狠了,几天不眠不休终于将半月前作案的采花贼捉拿归案。

牢房里,萧景琰咬牙切齿的问他:“解药呢?”

 

采花贼笑道:“那小子竟然还没下手?”

 

“什么意思?”

 

“此毒要解也易,与人成鱼水之欢,自然药到病除,可倘若半年还未成事,那小子便死定了。”

 

萧景琰闻言一声不发转身离开。

 

不知犯了什么倔性,萧景琰忽然铁了心的要嫁给城西藏殊别院的主家梅长苏,把萧选气的差点动了家法。

 

林静对此也很不理解。

 

“你与我说,你是当真喜欢那梅长苏还是别有他故?”

“自然是当真的。”

“你们同为男子,这男子与男子相恋,虽古有之,却也是不容于世的。”

 

“我知道。”

 

“你虽然知道,却还是坚持要嫁给他。”林静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说,只是担忧道:“你们若是真在一起,可想清楚,这条路并不好走。”

 

“母亲不必烦忧,我明白。”

 

三个月后,萧景琰与梅长苏简单低调的拜了堂,成了亲。

 

成亲的当晚,梅长苏跟萧景琰说:“此事定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转圜,你无须如此。”

 

“此事因我而起,自然该由我承担。”

 

梅长苏便不再多言。

 

萧景琰起身将身上大红喜服脱去,又将头上发带散了。

 

梅长苏躲开视线:“你先歇息吧,我去书房看会书。”

萧景琰解单衣的手一顿,待听到身后门被从外合拢的声音,浑身紧绷的线条才稍稍松懈下来。

 

一直以来他虽外表表现的即镇定又冷静,但其实他心里对于即将要雌伏于一人身下这件事并没有做好万全准备。

 

梅长苏大概是知道的,所以才找了一个如此明显的借口,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堪。

 

萧景琰心中十分感激。

 

屋外月光如水般清凉铺洒咋地上,树影婆娑,风声徐动,萧景琰在梦中被惊醒。

 

此时已近半夜,萧景琰思绪还不太清明,恍惚中只听得一道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揉了揉额角,缓了片刻才听明白声音似乎是从书房传来的。

 

书房?

 

萧景琰一惊,莫不是梅长苏出事了?

 

他匆匆忙忙掀被起身,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打开门往书房去了。

 

书房中,只见一地凌乱的书籍,案几上宣纸铺展着,砚台被打翻,墨汁从里面慢慢流出来,渗透了宣纸,笔洗被摔在地上,已经破了一个角。

 

萧景琰小心的踩着空余的地方寻着梅长苏的声音找过去,一角青色衣袖露在外面,衣袖的主人正靠坐在书架后的墙壁上,他衣衫已经凌乱,额前头发被汗浸湿,眼睛闭着,嘴里不时发出粗声的气喘,萧景琰转过了拐角,就看见这么一幅画面。此时,月明星稀,窗子并未被关上,月光便轻而易举的泻了进来,银色的光辉被泼打在梅长苏的身上,以至于让萧景琰十分清楚的看见他脸上难忍的愚妄,萧景琰看见他衣衫下摆不知何时已被蹭开一条缝隙,里面的春光隐约可见,萧景琰垂下眼,又忍不住偷偷抬了眼皮,盯着梅长苏的脸看。

 

梅长苏似有所觉,倏然睁开了眼。

 

萧景琰顿时被唬了一跳,想移开视线又控制不住自己沉沦在那双锐利迫人的目光中。

 

“过来。”

梅长苏靠着墙壁朝萧景琰招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干哑,不会很难听,相反倒别有一股诱惑。

 

萧景琰迈开了步子。

 

风声渐渐止了,月亮被云朵遮住,星子希落的挂在天上,萧景琰醒了。

 

身上并不觉难受,梅长苏到底还存了分意识,并没有做到最后,萧景琰伸手将被扯落的衣物一一穿戴好,这才去看梅长苏。

 

梅长苏还睡着,面容安静沉着,丝毫看不出先前的凶狠,萧景琰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他心里即觉得羞辱但又不能去怪责梅长苏,只能自己咬牙受着。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梅长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见梅长苏身子瑟缩了一下,才捡起一件衣裳将他裹住,弯身将他打横抱起往卧房去了。

 

03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萧景琰默默的说了句,离半年之期不远了。

 

梅长苏只是笑笑,似乎并不在意。

 

“听闻九安山景色壮丽,尤其是日出时更是迤逦非常,正巧你这几日不必上衙,不如我们去看一看?”用罢饭后,梅长苏对萧景琰说。

眼看都要下雨了能有什么风景可看?

 

只是梅长苏话都说出口了,萧景琰不想扫他的性,便点头应了。

 

两人驾着马车在天擦黑时到了九安山。

 

萧景琰负责搭帐篷,梅长苏则坐在一块大石头看他摆弄着那些东西。风有些凉,萧景琰想了想,从包袱了找了件裘衣给梅长苏披上。

 

“谢谢。”

 

半夜里起了大风,原本就是因为梅长苏一时意起所以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也什么都 没带。

 

梅长苏趴在床上正借着一点微弱的烛光看书,萧景琰有些着急,问“要下雨了,回去麽?”

 

“你看这里有两座山,这边的山是相公,那边的山是娘子,只是中间隔着一道鸿沟,便不能相聚,若是能架一座桥就好了,我们就可以踩在上面,你站在娘子的那头,我站在相公的这头,然后我们同时朝中间跑,跑着跑着,就可以让他们相遇了。”

梅长苏的声音有些模糊,可能是因为困了的缘故,所以语调有些像是在呓语,萧景琰偎在他旁边,听见了,心里竟觉得有些软乎乎的。

 

后半夜里果然下起雨来,萧景琰被惊醒时,梅长苏正睁着眼盯着他看。

 

“怎么了?”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是娘子,你是相公,我们当然见过。”萧景琰难得的开起玩笑来。

 

梅长苏莞尔一笑,“你说的有理,也许前世,我们正是一对夫妻也未可知。”

 

一句玩笑话已是极限,再多萧景琰便不会了。

 

“这雨不知要下多久,你再睡会儿吗?”

 

梅长苏摇了摇头,他不敢再睡下。

 

他也不敢对萧景琰讲方才他做的一场梦。

 

04

 

梦里恍惚是在前世。

 

朝堂之上,有人言笑晏晏于虚实之间与众臣斡旋,朝堂之下,掩下一身疲钝,终日埋首于堆积如山的繁复朝政中,偶尔感到困惑不解,便拨出小半个时辰查阅艰涩难懂书籍。


借着昏暗灯火,还可闻案面书页簌簌翻动声响,就连那浮动的微粒中,都好似能闻到那一抹轻淡墨香。

画面一转,狂风卷着漫天大雪倏忽而至,几万大军于塞口对峙敌寇,大战一触即发。
暗红披风裹挟着黄沙,盈雪,混合着那鲜艳耀目的血一起随风飞扬,扬流至那千里之外的故土阡陌之上。
一人一骑,长枪在手,带着势如破竹的勇气一往无前,将全身之力皆汇聚于银枪之上,而后疾速投掷,搏命一击,直至枪身直直刺入骨肉里,瞬间涌出的鲜血好像将整片天地都染红了。
群龙无首,这一仗又赢了。
他背脊笔挺骑在马上看着那些始终坚强的男儿至此时才终于忍不住相互抱头,嚎啕大哭。
只有他。
万人之上,这世间的主宰。
无论大悲,亦或是大喜,都无一人可与之共享。

而后画面再度一掠,隔着帷幄床幔,隐约可见一人卧躺在里面。床前跪了一地的人,皆伏地掩袖,扼制着喉咙深处的抽噎。
殿内一派沉闷压抑气氛。
忽的一连数声声嘶力竭的咳嗽自账内传出,有风从窗外吹进,卷起帘摆扬了又扬。
偷着那一遛小缝,但见其内之人眉目拢蹙,形容枯槁,病骨支离,不过四旬年岁,却已风前残烛,老态龙钟。
全不似前一刻对抗敌寇昂然热血的模样,眼下他躺在那里,微阖着眼,嘴里偶尔会无意识发出几声呓语,却无人可知其中意义。

……

 

可是梅长苏却知道,知道那其中意义不过梅长苏三字。

 

他忽然了悟自己为何会在那日突然滚落至山坡,只是为了再一次遇见他。

 

只是为了遇见他而已。

 

这一次,他不在生于那厌恶至极的宫廷,而是长于无名小县,过着最平凡普通也是最快乐自由的生活。

 

梅长苏不自觉伸出了手抚上萧景琰的脸庞。

 

萧景琰犹自不解,“你又发作了吗?”

 

梅长苏摇了摇头,萧景琰顿时松了口气。

 

梅长苏道:“我有些冷,你靠过来些。”

 

萧景琰疑惑的靠过去,梅长苏便乘机从后环保住他。

 

很温暖的身体,就像前世他还未变成梅长苏之前的身体的热度一般,

 

萧景琰被困在他怀里,有些怀疑梅长苏刚刚说的可能只是用来宽慰他的假话,应该还是毒发了。

 

他在脑中做着斗争,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这样那样,男子汉大丈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若是实在难受,便做吧。”

 

毕竟再不做,半年期限一到,人就要死了。

 

梅长苏亲亲他的头发,“再等等。”

 

梅长苏原本说着等等,却不想刚说完,体内忽然一阵躁动,浑身热度上涌,萧景琰靠在他怀里这么近,一早就发觉他的异状,忙转过身来。

 

梅长苏脸色烧的通红,眼睛亮的吓人,萧景琰下意识想逃开,却被他抓住了脚踝,“景琰摸摸我。”

手被牵制往下握住一个东西,萧景琰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是好。

梅长苏扬声一笑,已欺身过来抓住他的手将他压在早已被雨水浸湿的被褥上。

 

05

 

两人还是没能看的上日出,即使是雨早早就停了。

原因是梅长苏发烧了,不是毒发的那种发烧,而是因为在雨地里战斗了一夜着凉了。

 

萧景琰倒是好好的,只是腰下有些不适而已,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受。

 

萧景琰就觉得奇怪,好似每次都是他受欺负,但反过来每次都是他这个受欺负的人要去照顾那个欺负自己的人,十分不解。

 

而且,此次总算是将他毒彻底解了,他也算交差不会再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无辜之人,正该功成身退,为何现在却要坐在这里,亲手侍奉汤药?

 

晚上用饭的时候,因为梅长苏生病的缘故,桌上多是素菜,肉食不多,萧景琰便盯唯一的那盘红烧肉下手。

 

梅长苏便道:“不要光吃肉,青菜也吃一些。”

 

萧景琰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应了个“哦”字,却在下一次夹菜时习惯性夹了块红烧肉,待放到嘴里才想起来适才梅长苏说的话,顿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梅长苏也不说话,只是夹了筷蕨菜放到萧景琰碗里,萧景琰忙囫囵将红烧肉解决完,便夹起蕨菜大口大口吃起来,为显得嘴里的蕨菜之美味,他还特意在吃完后说了句:“好吃。”

 

梅长苏浅浅的笑:“多吃青菜对你身体有好处。”

 

什么好处,天知地知。


-----end----

来自 @喻队苏苏苏      @折梅寄江北      @草皮  所点的一周年点梗活动文,希望你们不会太过失望,毕竟这篇产的相当艰难,哭唧唧QAQ

港真,写文以来写的最艰难的一篇,没有丝毫手感,写了诸多版本,最后还潦草不通逻辑,所以最后定名为:有毒。

对,这是一篇有毒的文orz

祝国庆快乐!!!

依旧小清新风格应该不会再被吞掉吧?

--------------下面是诸多版本的分割线,可选择不看--------------

【版本一】

萧景琰局促的坐在床沿边,他身上穿着大红喜服,头上束着玉冠,在他身后是叠的整齐端方,秀有游龙戏凤的大红喜被,而被子压着的褥子下方则凌乱铺洒着桂圆、红枣等物。

 

妆台上的红烛无声滴着红泪,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外此刻已然安静下来,更衬的这屋子里清落落一片,萧景琰有些饿了,却不敢随意走动。

 

夜渐渐深了,萧景琰耷拉着眼皮,开始犯困,外间的门被吱哑一声推开,而后又吱哑一声被合拢,帘子被撩开,有人走了进来。

 

是梅长苏。

 

他身上同样穿着一件与萧景琰身上喜服款式别无二致的大红衣裳,他走进来,正看见萧景琰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垂,便走过去,伸手扶住他要往前栽倒的身体。

 

萧景琰瞬间睁开了眼,看见是梅长苏时眼里警惕的目光才缓下来。

 

梅长苏松开手,声音有些冷淡的道:“困了就睡吧。”

 

萧景琰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态度不对,只是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之后两人各自宽衣,没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萧景琰老早醒来,刚准备去上衙才忽然想起自己这正值新婚呢,县老爷早给他放假了。而藏殊别院就数梅长苏最大,所以也不必像平常人家似得去前厅伺候,于是,萧景琰便有些无聊的紧了。

 

梅长苏清早用过早饭就出门去了,萧景琰无所事事的坐在屋里发呆。

 

他嫁进藏殊别院并不如外界所言是被逼的,他是心甘情愿自请嫁过来的。

为了躲开那个家,当时母亲过来问话时,他还同母亲撒了好大一个谎话。

 

“你与我说,你是当真喜欢那梅长苏还是别有他故?”

“自然是当真的。”

“你们同为男子,这男子与男子相恋,虽古有之,却也是不容于世的,你们若是真在一起,可想清楚,这条路并不好走。”林静的语气全是担忧,不带半分苛责。

 

“母亲不必烦忧,我明白。”

他自然知道这事荒谬之程度,只是那个家,那个将大哥活活逼死的牢笼,他当真一刻也无法再待下去,他需要一个借口逃离父亲的掌控,所以当听闻此事时,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原本父亲是不答应的,后来不知他从哪听说他与梅长苏有过一面之缘,这才点头,将他送进这别院。

 

而事实上,那一面之缘细说起来,又算是一个谎言吧。

 

当时他听说有人从南海运了批货物过来,一时好奇便随同僚一道去看了看,这一看还真叫他瞧中了件玩意儿。那是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珍珠,颗粒圆整,色泽纯净,无丝毫瑕疵,他看着就觉心里喜欢,刚要买时,就听见一道声音似细雨绵绵,润物无声。

 

那声音的主人道:“店家,可有上好的珍珠入手?”

萧景琰一听,再一扫台上品相繁多的珍珠,观察对比,发现竟无一颗能比得上他看中的那一颗,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失了买它的兴头,恍惚的拽着同僚就走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人竟是藏殊别院的主家梅长苏。

【版本二】

话说那梁湾里新近出了桩韵事,说的是那城东萧家的幺儿与城西藏殊别院的主家竟闹出一场惊世骇俗的男子与男子成婚的罕事来。

 

有人该叫奇了,这男女婚事尚且诸多讲究,更遑论这荒谬不可言的男子婚姻了,难道这婚事当真就这么轻易成了?难道他们的族辈就甘愿忍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不发一声阻止?

 

这话要细讲那可就长了。

 

谁不知道这梁湾里城东萧家员外生有七子,闹出这么桩丑事的正是他家幺子萧景琰。因是老来子,萧景琰自小就极受萧员外喜爱,平日里就偏宠的厉害,这么大一份家业,又这么一碗水端不平,那萧家其他几位兄长老早就心生不满,不止一次暗中联手想打压萧景琰,只是效果甚微,此次萧景琰捅出这么件大事,萧家兄弟幸灾乐祸冷眼旁观许久后才私下暗自聚在一起商量必要如萧景琰所愿,让他早早“嫁”出去才好。

 

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一旦出了萧家大门,从今往后,可就不算萧家的一份子, 那等日后分家,也自然没萧景琰这个外嫁子什么份了。

 

萧家兄弟盘算的好,几个人轮番上阵游说萧员外,别说,这几位别的不行,说话哄人的功夫倒是一流,不出几日,那萧员外竟真的就松了口。

【版本三】

01

 

梁湾里几年前新搬来一户人家,家里主事的姓萧名选。这萧选家中十分殷实,又很是懂得做人,初入梁湾里落户,便亲自携了两大马车的特产去拜访梁湾里的县官,也不过在衙门后宅小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再出来时已然成了梁湾里县官嘴里的梁老弟了。

家境殷实,又不吝小财,时常搭个粥棚救济梁湾里穷苦百姓,再加上与县官这层关系,不过几年功夫,萧选便已成为梁湾里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梁湾里新近出的一桩韵事好巧不巧正出自这位乐善好施的萧选家中。

 

话说那萧选有个幺儿,名字唤作景琰,今年正值立冠,家里已经开始为其说亲,只是这媒人千挑百选好不容易才选了那么个模样品行都十分衬的上这位萧七公子的人家,欢天喜地的上了门,却被那萧七公子一句话给堵的灰头土脸打道回府了。

 

原来那萧七公子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这位意中人不是旁人,正是城西藏殊别院的主人梅长苏是也。

 

那梅长苏也是梁湾里一号人物,进士出身却不慕官场,在外闲游了两年后回了梁湾里出资建了个书院,其家中虽不如萧家家境殷实,却也是小有薄产,这般家世算来也与萧七公子门当户对,只是却有一样是万万不对的,这梅长苏与萧七公子皆为七尺男儿,如此情状,岂能婚配?

 

媒人听闻萧七公子意中人乃藏殊梅郎时已是瞠目结舌,又听到萧七公子竟有意遣她去藏殊别院提亲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仓皇而逃。

 

这世上男欢女爱尚且不易,又遑论男男之间此等惊世骇俗之举?

 

02

 

能被萧员外寻来的媒婆嘴上必然是有些厉害的,才不过一夜功夫,这萧家七公子看上藏殊梅郎一事便已传的沸沸扬扬,等萧选知道时,已为时晚矣。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萧选拍着桌子,横眉怒指着萧景琰,“我生你下来,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取个男人回家的?

 

萧景琰梗着脖子跪在萧选跟前,听到萧选的话,下意识开口反驳:“不是娶,是嫁。”

 

“什么?!你,你这个忤逆子,来人,给我取家法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父亲若觉得打我解气,那便打吧,只是打完,我还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你……”萧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直让他险些背过气去,林静忙上前为他拍打着后背顺气,“还不快回房去反省?”

 

萧景琰本有些犹豫,看萧选已被自己气的脸上都泛起青黑来,才压着心底的愧意道了一句“是,母亲。”便退了出去。

 

晚间,林静端着几叠点心过来了。

 

“你与我说,你是当真喜欢那梅长苏还是别有他故?”

“自然是当真的。”

“你们同为男子,这男子与男子相恋,虽古有之,却也是不容于世的,你们若是真在一起,可想清楚,这条路并不好走。”林静的语气十分轻柔,不带半分苛责。

 

“母亲不必烦忧,我明白。”

“那就好。”林静爱怜的看着他,“你小时早产,生下来后便总是多病,我每日向菩萨祈祷,只盼你平安长大,而今你终于已长大成人,我心满意足得很,再无他愿了。”

 

“你父亲那里,我会与他说的。”

 

“多谢母亲。”

 

03

 

萧景琰被萧选关在家中闭门思过了三天也没思出个所以然来,萧选深知他脾性,决定不再以硬碰硬,而是采取怀柔政策,先是取消了他的禁足,又隔三差五的来督促他学业,说话谈语间又忆起从前,父子二人间的孺慕之情,天伦之乐来,眼见萧景琰心有所动,萧选不好逼的太过,便放了他出门散散心。

 

萧景琰这一出门便径直去了藏殊别院。

 

梅长苏像是知道他要来似得,早早煮了茶坐在水榭处等着。

 

只是萧景琰不懂品茶,一路走来的急,正渴着,见桌上放着一盏清茶,也不管烫不烫嘴,就端起来咕噜咕噜,一大口饮了个干净,梅长苏见状颇有些无奈。

 

“怎么走这么急,汗都出来了,擦擦。”

 

梅长苏站起身,起了块布巾欺进萧景琰,抬手帮他拭擦额头上的汗珠,待擦净了汗意又欲伸手帮他理额前的乱发,萧景琰没他那么细致,伸手胡乱的把头发往两边一扒拉,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正巧就躲开了梅长苏伸过来的手。

 

“苏先生,我已同家里讲了,这几日没过来就是因为父亲生气被关起来了。”

 

“讲什么?”梅长苏还在为萧景琰方才躲开他的手耿耿于怀。

 

“我们的亲事啊。”萧景琰说的特别正经,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什么不对,倒是梅长苏听到萧景琰的话,适才眼底的一丝瞬间尽数消无,他走过去,在萧景琰对面坐下来。

 

“我还记得上次宫羽姑娘过来,苏先生你虽不喜欢,但是你脸皮子薄,性子又软,不好意思与宫羽姑娘明说,所以,我便找列战英商量,他告诉我说只要你成亲她们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梅长苏好奇的问他,“你与列战英是怎么说的?”

 

萧景琰挠头想了想:“我跟他说,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喜欢你的人不再纠缠你,他就说成亲,只要有了家室,对方就算再有深情厚谊,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梅长苏想了想,觉得深以为然。

 

如果萧景琰成婚了,那么萧选就不会再去找媒人为他说亲了。

 

“这个法子妙极。”

 

“我也觉这个法子好,只是要委屈苏先生与我演这场戏了。”

 

“不委屈。”

 

梅长苏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掩去自己嘴角情不自禁浮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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